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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5-18 16:43:30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千圣的神隐》

故事依旧发生在熟悉的地方,一年后,千寻回到了油屋,安静的重温着过去和大家一起工作的时光。
然而,有一天——
“千寻,汤婆婆让我们到她那儿去一下。”
当千寻和小铃笑着经过走廊时,白龙迎面走来,对千寻说。
“怎么回事?”小铃睁大眼睛。大家也都停下了脚步,好像觉得千寻有麻烦了。
“我也不太清楚。”白龙正谨地说
千寻定了定神:“我,和你吗?”
“是的。不过别担心,我想不会有事的。”白龙见千寻有点紧张,安慰她说。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没有底。
电梯上,千寻忐忑不安起来,她一直在油屋很小心,在公开场合也和白龙保持着一定距离。汤婆婆到底有什么事要怪罪她呢?
还好有白龙陪在身边,让她有了心理上的支持。
白龙神情还是一样严肃,不知是紧张还是胸有成竹。

不知为什么,汤婆婆的屋子显得比平常还要温暖,
白龙和千寻站在壁炉前,汤婆婆望了他们一眼,朝书桌后面喊道:
“他们来了,快去吧!”
随即,书桌后面探出了一个小脑袋。是一个扎着羊角辩的可爱的小女孩,大约四五岁,她迟疑了一下,终于从汤婆婆桌子后面走出来,笑着奔向白龙和千寻。
“爸爸!妈妈!” 小女孩用清亮的声音喊道。
白龙愣了一下。
千寻下意识弯下腰,小女孩顿时投入她的怀抱。
“妈妈——”
“你迷路了,在找爸爸妈妈吗?”千寻关切地问。
“妈——妈——”小女孩抬起头,好像做错了什么事一样失望。
“这孩子——”白龙也俯下身。
小女孩睁着翠绿色的大眼睛望着他,从千寻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扑在白龙的身上,撒娇地说:
“爸爸,妈妈好奇怪呀!”
白龙把面颊贴在女孩棕色的头发上,将孩子敛入怀中。当他再把脸转向千寻时,千寻分明看见他白皙的脸上泛起了红晕,眼神怪怪的。
“难道,她是——”千寻蓦地明白了。
“她是你们未来的女儿!”汤婆婆不耐烦地说,“我还真搞不懂将来的我怎么会如此发善心把这个小丫头送到过去,探望她童年时代的父母——这种法术很复杂的——”
汤婆婆唠叨个没完,白龙和千寻的注意力可一直在小女孩身上。
“难道我们真的……”他们彼此看了一眼对方,不知该说什么,低下了头。
“听到没有,三天之内给我管好她,我这可不是托儿所!”汤婆婆吼道。
“嗯——是”千寻很不习惯地抱起未来的小女儿,好像抱着一个易碎的瓷娃蛙。
在电梯上,千寻和白龙缄默了好一阵,才不约而同地问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千圣,赈早见千圣。”
“千圣——”千寻若有所思。
“我知道了。”白龙说,“‘千’取‘千寻’的第一个字,‘圣’就是你千寻在汤屋工作时用的‘小千(sen)’的谐音。‘千圣(chisen)’听起来还有神明的味道,说明了她是我——河神的孩子。”
“你好像早就已经想好了。我——”千寻有些语无伦次,“我一点准备也没有——这个——我是说——我们——”
“千圣,下来吧,妈妈好像抱不动你了。”白龙移开目光,对千圣说。
千寻这才发觉手臂快没知觉了,刚才太激动还是太紧张了。毕竟她现在还不是一个妈妈。千寻小心地放下千圣:
“实在太突然了,我现在都没晃过神——千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汤婆婆怎么会——”
正在这时,电梯到底了。小铃和一群女侍事正准备搭电梯。
小铃看到千寻平安无事,高兴地笑了,但又疑惑地打量着千寻:“小千,还好吧——这孩子是谁?”
千寻不自然地瞟了白龙一眼,难为情地下头。
“小铃姨!”千圣则笑着叫着跑出电梯。
小铃莫名其妙地弯下身接受了一个满怀拥抱。
“我是千圣呀,我回来找爸爸妈妈玩。”
“她是汤婆婆用魔法从未来带来的,我和小千的女儿。”白龙终于开口解释。
“什么!“大家一片哗然,”她是——白先生和小千的——“
“你们俩,欠我一个解释——竟敢背着我——。”小铃严厉地盯着白龙和千寻,好像没有人能为他们解围。
“不过,她太可爱了!”小铃突然转为笑脸,把千圣猛地又搂进怀里,松开手,仔细地端详着她。

“千圣长得好像白先生。”女侍事们七嘴八舌地说。
“是啊,和她爸爸长得一模一样——白龙啊,你对小千还有什么意见吗?”小铃坏笑着说,“以后少在大伙儿面前装蒜了,其实我们清楚得很——对了,让锅炉爷爷看看她吧!他一定很高兴。”
“锅炉爷爷在吗!我想去找他玩!”
“不行。”千寻想象得出爷爷会说什么,一定会让她更不好意思。她走过去拉住千圣,借口推托,“锅炉爷爷现在很忙,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了。”
“好孩子,听妈妈的话,以后再去。”白龙也应和道。“妈妈“这两个字,又让千寻感到两颊发烫,颈下不由地一阵抽噎。
千圣显然不高兴了,眼泪在她绿盈盈的眼睛里转悠,她望着白龙:
“爸爸还是一样,妈妈说什么都要我听,我不跟你玩了!”说完,她扭头就跑。父役,兄役和几个蛙男也正向这边来,不经意地给她让出出路。
“千圣,回来!”千寻和白龙忙追过去。
小铃和女侍事们哈哈地笑起来。
千圣没跑多远就被白龙抓住了:“再这样乱跑,小心被食肉神捉去吃了。”
千圣抿着嘴,很委屈的样子。
“好了好了,再过一会儿又要忙了,我们先去吃饭吧,把千圣也带去,”小铃笑着走过去,抚摸着千圣的脑袋,”看她这个样子,好像饿了。
千寻叹了口气,才这一会儿,好像好了她一年的精力。
白龙紧紧抱着千圣,生怕她趁机又溜走。
“千圣,才吃这么点儿东西怎么行?快回来,再吃几口。”千寻追着千圣满屋子跑,“听话,把胡萝卜吃了,不然长不大。”
“我不要,爸爸就不用吃东西,为什么你偏要我吃?”
“傻瓜,你又不是神!”
“谁说……我不是——”千圣突然不往前跑了,千寻走过去拉住她的手臂,却发现她眼圈红了,要哭出来的样子。
正在这时,白龙走了进来,看到了千圣的欲哭的表情:
“发生什么事了?”
千圣抬起头,这时候,两双绿色眼睛的目光交织到一起,白龙捕捉到一丝神特有的奇异的光,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可千圣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千寻还没悟出怎么一回事,千圣已经扑到她父亲怀里了。
“爸爸,妈妈说我不是……唔,唔,唔……”千圣越哭越伤心,千寻真不知如何是好。
“我说小千,你就别逼她吃了。小孩子有时就是没食欲,以后会好的。”一个女侍事说。
“对呀,你自己不也很挑食吗?”小铃说,“千圣这一点可是很像她妈妈,大家说是吗?”
千寻看了小铃一眼,但又不知道用什么反驳。
“只是开个玩笑,不过我猜千圣是困了,我听说小孩子都睡得很早,你最好快带她去睡觉。今晚的工作我替你做吧,快去。”
“谢谢你,小铃。”千寻准备去报千圣。
“不,千圣还是睡我那儿吧,我看——我的屋子比较宽敞。”白龙说。
“这你就不懂了,女孩子晚上醒起来看见四周黑黢黢的会吓得哭起来的。要是吵到汤婆婆,那我们就有麻烦了。”
千寻坚持要千圣和自己睡在一起,白龙也没办法,只好同意了。但他仿佛在担心什么,她陪着千寻和千圣来到寝室,等着她们都睡下后才离开。
千寻用轻轻搂着千圣,纸门映着幽蓝的夜空,偶尔传来电车驶过铁轨的空旷声音。
千圣很快进入了梦乡。
如此寂静的气氛,亲情与美烘云托月地静静浮在空气中。
千寻默默地望着身边这个不可思议的,自己未来的女儿,焦虑已跑到了九霄云外,留下的只有恬美。
千圣熟睡的神态,也完全是活脱脱的白龙。
千寻的心里涌上暖流,她轻轻地将脸贴在千圣的面颊上,感觉得出,这将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也许,那珍贵远胜过本来的自己,因为千圣身上的另一部分气息,属于自己所爱的人——白龙。
夜里,千寻的身上仿佛散发出柔柔的光芒,包裹着,呵护着小小的千圣。这一定是未来神奇的母爱。
然而,千寻大概不会想到当自己再次醒来时会看见什么——那会使她终身难忘。

夜深人静,汤屋早已打烊。在油屋的最底层,锅炉爷爷大概也打了好一阵子的呼噜。
寝室里,大家都在熟睡,只有电车渺远的声响回荡在走廊上。

小铃却好像睡得不大舒服,总觉得有什么重重的东西压在身上。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自己的被褥上,有一弯粗粗的,雪白的——巨蛇!
一声尖叫划破了宁静。
大家都吓得一跃而起,千寻也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搂着一条龙。
“白——白龙吗。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巨蟒。”小铃惊魂未定地说。
“是白先生吗,夜半三更地偷跑进来跟小千一起睡,真没规矩!”其他人气愤地说。
“可是,不对呀,它角那儿去了?再说,白龙好像更长些。”千寻抚摸着躺在身边的这条龙,突然,她想起了什么,着急地四下张望:
“千圣,千圣呢?”
她又低下头吃惊地望着小龙,“难道——”
寝室里的灯被打开了。看清楚了,这是一条长着浅棕色鬃毛,没有犄角的白色龙。
“千圣——”
“果真被我预料到了。”白龙拉开门走进来,“我一直担心,千圣继承龙的血统,会像我一样在夜里不知不觉地变回原形。”他走近小白龙身边,冷静地跪坐下来。
“你一直都守在外面吗?”小铃问。
白龙点点头。
大家都摒住了呼吸,白龙将手轻轻放在小龙的额上,默念道:“风与水之灵气,请快快散开。变回你原来的样子。”
一个亮点出现在白龙的手心下,千圣的身体收缩,变化,还原了人形——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千寻有些担心地捧住千圣熟睡的小脸,拨开几绺她散开的棕色头发。
片刻的寂静后,有人要求让白龙把她带到上面去睡。
就这么决定了。
白龙抱起千圣,可看样子他还不习惯抱睡着的小孩。千圣拗了拗身子,醒了。
千寻对她说,要她乖乖的和白龙到楼上去睡,谁知千圣硬是粘着千寻,要妈妈也陪着,没办法,最后只好迁就她了。
可当千圣被抱往楼上的途中,她就已经睡着了。

白龙铺开被褥,让千圣躺在他和千寻中间。
熄灯后,小千圣轻轻翻了个身,舒适地呼吸着,脸上挂着笑意。
这个有着父亲的相貌,母亲脾气秉性的孩子,犹如一束北极星的清辉,柔柔地投在千寻和白龙的心上。
这不是一个仅仅让心跃动的梦,那样的真实,小女儿的存在,令她的父母——尽管他们现在也都还是孩子——产生了一种似乎从来没有过的奇妙感觉。
曾经,他们确信彼此之间更多的是单纯的友谊与感恩,但一个声音总是乘虚而入,在那两颗无邪的心中回荡:
“千寻啊,你和白龙将来会在一起,白龙就是你未来孩子的父亲。”
“白龙啊,千寻就是你的将来的妻子,你未来孩子的好妈妈。”
这心照不宣的暗示,彼此都能欣然接受。但未来的天光总将让他俩感受温暖以至炽热。
模糊的将来在这未来世界的灵魂到来之季,散开迷雾窥见了清幽的月光。
其实,他们早该在这清朗的月光下投入对方的怀抱,去尽情想象,去尽情倾诉。
可他们却依旧静静地躺着,望着他们不久的将来会真正拥有的,爱的结晶。
待她从明日清晨的柔光中醒来前,一切正如定格的此刻一样完美。莫名的温馨静悄悄,好像千圣恬静的小脸。
是的。千寻忘了问千圣来的理由,她不会知道,在这颗小小的心中有着多么强裂的祈愿—— 一个被未来的自己封存的愿望。不然,在她看见千圣出神地仰望天空中飞翔的野雁时,她就会全明白……
第二天,阳光明媚的早晨,白龙和千寻带领着千圣从高塔的水泥旋转楼梯上走下来。
阳光由塔壁气孔透出,淡淡的光束交织在一起,水泥的墙壁间也闪烁着亮晶晶的光点,气氛相当河蟹。千圣走在千寻和白龙中间,拉着他们的手,绽开了笑容。
如果你看见他们,会发觉那——真的像一家人。
白龙轻轻地笑着,千寻也出神地望着这个本陌生却再熟悉不过的女孩,当她抬起头,和白龙的目光相遇时,再次有了奇妙的感觉。
白龙温柔地注视了一会儿千圣,又看了看千寻,含蓄地说:“千寻———对不起”
不知怎地,千寻立即会意了。不好意思地说:“不,这样很好,谢谢你……我是说——只要她是我和你的……我——我不在乎她是人类还是——”
千寻停住了,因为千圣止住了脚步,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应该不会,但看样子她好像在思考。
(是啊,你有这样的经历吗?人们往往不知道他们时常的谈话被看似漫不经心的孩子听进去了多少,而仅凭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道出的,又往往会引起成年人一片哗然。)
何况千寻自己也还是个孩子,她很了解——话都已经说出了,千圣大概听懂了什么,但愿——
正当千寻和白龙面面相觑,千圣放开千寻的手,扬起头,拉了拉她白龙的衣服:“走不动了,爸爸,抱我。”
千寻松了一口气。
“千圣毕竟还小,不懂事。”她心想。
白龙弯下腰,千圣张开双臂,搂住他。
他们继续顺着楼梯往下走,终于到了忙碌的茶管楼层。
千圣像只温顺的小猫,用脑袋蹭了蹭白龙的肩膀。白龙温存地笑了。
千寻也笑了:“怎么,这么爱撒娇。好孩子应该自己下来走呀。”
正在这时,小铃朝他们走来:
“早上好!还有你,小龙女。”
“你早,小铃姨!”千圣大声喊道。
“小家伙,昨晚给我吓得不轻。”小铃走过去,揉了揉千圣的头发,眨了眨眼,“我要惩罚你哟。”
她抬起头对白龙说:“听上面说,汤婆婆让你今天到外面巡视一圈,看看另外几家汤屋的经营情况。”
她又对千寻说:“今天我俩负责膳食工作,我们先打扫厨房再开始准备吧。”
“我要帮小玲姨的忙!”
“千圣——”
“不然小铃姨要惩罚我。”
“傻孩子,我这是逗你的,还当真了。”小铃又摸摸千圣的脑袋。
可千圣不笑了:“我帮妈妈擦过一次椅子,妈妈说我很能干——对吗,妈妈?”千圣焦急地望着千寻.
“那应该是以后的事了——不过,我想千圣会做得很棒的。”
千寻目示小铃让千圣试试,千圣早就等不及了,她挣扎着让白龙放她下来,活蹦乱跳地拿了扫帚过来,不一会儿,小铃就将厨房打扫得一尘不染,千圣抬起装满灰尘的箕筐蹦蹦跳跳地向外跑。不料脚下一滑,跌到在地,弄得满身都是灰尘。
千寻连忙跑过去将她扶起来,拍掉她身上的灰尘,心疼地问她有没有摔到。千圣眼泪汪汪地看着妈妈,正准备放声大哭时,白龙不动声色地走过去,拉着她走到小铃面前:
“快道歉,你小玲姨刚打扫干净的地板,又被你弄脏了。”白龙严厉地对千圣说。
“不必不必,小孩子……再说,她多勤快,只是——”小铃因白龙的举动吃了一惊。
“白龙……”千寻很不理解地看着他。
“作为我的女儿,应该明白,做错了事必须道歉,不管动机是什么——千圣,快道歉!”
千圣抬头呆呆地望着白龙,终于承受不住他父亲目光的重量。
“对不起,小铃姨——”她低下头,喃喃地说。
“没关系。这里待会儿再说吧。我现在要去给锅炉爷爷送早餐,千圣,一起去吧。”
千圣听了转涕为笑。
“你还是快走吧,不然完不成任务。”小铃对白龙说。
“好吧,还麻烦你去见锅炉爷爷以后把千圣送到寄管处。千寻一整天都会忙着,不会有时间照看她的。”
“好吧。”
“那我走了,再见——千圣,要听话喔。”
千圣发觉她爸爸的目光变得温柔多了。直到他化为龙飞向碧空时,还回头对她微微一笑……
“千圣,见到锅炉爷爷后千万别出声喔。”小铃冲千圣眨了眨眼。
“可是,爸爸说好孩子要有礼貌,见了长辈要问好——”
“只是给他一个惊喜。然后你就可以说话了。”
“嗯。”千圣顺从地点点头。
小铃拉开门:“爷爷!”
“噢,小铃,你来了呀。”锅炉爷爷一边研磨药材一边转着轮轴。
“我说爷爷,有个可爱的小客人来看你,你好歹回头看看吧。”
“谁?”锅炉爷爷转过头,“哟,这个孩子我还是头一回见,又是误入这里的人类的孩子吧?”
“才不呢,她的父母你都认识喔,她来自未来——爷爷,难道你不觉得她长得很像谁吗?”
小铃把千圣举起来,锅炉爷爷将头探过去。
“白龙——是真的吗——白龙和小千——他们的——”
“对。她叫赈早见千圣,是白龙和小千未来的女儿——爷爷,你预感还真准——”
“哗,怪不得,小姑娘有爸爸的双眼哟——果真没错,小千一定非常爱白龙。”
“以我看,白龙比她还厉害。你没看见,爷爷,上次小千离开这里以后,白龙常常一个人默默地望向桥的那头,有时整整一个下午,我都被感动了。”
“真是爱的力量。”锅炉爷爷感慨地说,
“千圣,你见过你现在的爸爸妈妈了吧,他们是不是大不一样了?”
“是的,只有爷爷一点儿也没变。”千圣说,“可大家刚开始都不认识我,爸爸妈妈也是。汤婆婆说这个世界还没我呢,可我不明白,我明明就在着。”
要把过去和未来的区别解释给小孩听是不那么容易的。
刚好,一大堆牌子落到了锅炉爷爷面前,他要开始紧张的工作了。千圣对爷爷说了再见,被送到汤屋儿童照管处了。
她万万没料到,那地方会令她蒙辱……
这是我见过最怪异的儿童照管处了,没有可爱的小滑梯,海洋球池。来汤屋洗澡的神明们都把孩子寄管在这里。不用多说你也知道,那些个所谓的“孩子”大多怪模怪样,有的头上顶着饭碗,身上挂着刀叉,要么就是长着三只眼睛,或者一只大耳朵,还有鸭兽,狐狸的孩子。
千圣好不自在。刚开始,不知为什么,大家都看着她,后来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
“是人类,你闻到没有,好臭!”
“是啊,我们离远点儿。”
千圣听见,生气地说:“你们胡说,我不是人类,我是——”
她突然停住了,她想起妈妈常常叮嘱的“如果告诉小朋友你会变成龙的话,他们一定不会和你玩的。”
她低下头,默不作声地站着。
一个狸猫变的女孩子好奇地说:“你不是人类,那是什么?”
“我……”
“奶奶说撒谎不是好孩子——她身上明明有人类的味道。”
“人类好臭,我们不跟人类玩。”
千圣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讽刺。平时,不管是爸爸妈妈,还是外公外婆,都很疼爱她。邻居的孩子,幼稚园里的小伙伴,也都喜欢漂亮的她。可这里……
千圣再也忍不住了,愤怒让她控制不住自己,不知不觉变成了龙。
大家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白色的小龙已扑向那群嘲笑她的孩子,顿时儿童照管处孩子们四处逃窜,叫声不断。可作为神明的子女,这已经是看惯了的,看着小龙跌跌撞撞的样子,大伙儿又笑开了:
“哈哈,笨龙!”
“呵呵,一只长毛的蛇妖!”
混乱的场面持续了没多久,管理人就来,千圣变回了原形。她被关进了小围栏里。孩子们想看动物园的动物一样,在外面做鬼脸,挑逗她。
千圣好想哭,可爸爸妈妈不在身边。她绝不向这些陌生的孩子示弱,挨到傍晚晚,千寻才来接她。而在离开那儿之前,她也没让他们看见她掉一滴眼泪。
晚上,千寻为她盖好被子,小千圣才倾诉她的委屈。
“妈妈,我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总和和大家不一样?”
千寻听了,又回忆起昨夜千圣变成龙的事。突然有种负罪感。
“爸爸表演魔术时,在舞台上变成龙,大家都拍手叫好。小朋友们说爸爸好厉害,我也好想表演给他们看——可妈妈,你为什么从来不让?”
千圣哭了。
千寻除了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也许就算未来的自己也不能回答她的疑问。
“我听话,我什么也没做,是这里的野孩子逼我变成龙,还笑我。”
千寻无言以对,晶莹的泪珠落在千圣的棕色头发上。
“妈妈呀,我不想这样!”
这一夜,凉风越过窗户,泼洒出让千寻难过的细小声音。
美丽错误的结晶,那么纯粹,那么易碎。
夜,还是那么寂静。哭泣声慢慢溶化,满天繁星却眨出了泪花。
夜里,千寻很难入睡,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但绝非痛苦。似乎有太多的东西需要去了解。以后,她会成为妈妈,拥有一个与众不同的龙的女儿。
千圣乖乖地睡着了,千寻欣慰地搂住她。也许,这些并不是孩子的烦恼,可真正不会被忘记的是什么呢?
夜深了,千寻发觉千圣在睡梦中低声啜泣。她的心又被刺痛了:
“千圣,千圣——”千寻轻轻地摇了摇她。
千圣睁开眼睛,近乎从挣扎中解脱出来。
“做恶梦了吧?”
“妈妈——”千圣紧紧抓住千寻的衣襟,“好可怕,好多坏人,还有推土机——小河——我在小河里,他们,把泥往我身上倒,好难受,我喘不过气来了——我害怕——”
“小河,是琥珀川吗——”千寻心里一振,“这是白龙痛苦的回忆,难道在他女儿的身体里复苏了吗?”
那条河已经消失了,永远,她不可能再见到,莫大的遗憾。只有在父亲留给她的隐约的回忆中。却再也不可能亲临往日的河川,那是她父母最初相见的地方——
还好伤心只是稍稍触摸了一下女孩,不一会,她又在妈妈的怀里进入了梦乡。
这一次,琥珀川静静地流淌,千圣伸手摸了摸水,柔软得就像那个名字。
这是爸爸的小河,在秘密的心田里永葆悠长的青春……
当太阳爬上地平线,汤屋的田园沐浴着阳光,千寻坐在被褥上为千圣梳理头发。她的手指触到那柔软的棕色头发,心里一阵阵感动。
千圣哼着一首歌,那是她小时后最喜欢的歌——永远同在。
千寻听得入神了,尽管那声音充满稚气,但仿佛和她内心深处的某个声音在共鸣。
可千圣中途停住了:“妈妈,爸爸怎么不回来?”她转过头,“我要爸爸,我要他——”
“他很快就会回来的,今天——”
千圣低下头,伸出三个指头:“一,二——汤婆婆说我只能呆三天,明天一早要回去了,我——”
“明天?怎么不早告诉我?”
“妈妈你不知道吗?”
“你从来没说过——那你怎么回去呢?”
“她说,只要明天一早,走出隧道后,就回去了。”
千寻沉默了一会儿:“别难过,等你爸爸回来以后,我们带你到桥的那头去玩。”
“真的!太好了,妈妈!”千圣笑了,“可是——”他好像还有什么心事,“能让爸爸早点儿回来吗?”
“这不能急的——我下去一会儿,跟小铃说一声,你在着乖乖地,别到处乱跑好吗?”
“好吧。”千圣不情愿的答道。
待妈妈的脚步声听不见了,千圣四处张望,想出去。
正在这是,隔壁传来了小孩的哭喊声,千圣悄悄探出头,轻轻溜出房间,穿过有镜子的走廊。
那声音越来越近了。
千圣发觉自己站在一个熟悉的漂亮房间里。
“啊,是坊!”
坊宝宝在靠垫堆里耍赖似的大哭大闹,可汤婆婆不在,没人回应他。
他看了看千圣,不知道这个女孩是往哪来的。
“哈哈,坊还是光头呢!”千圣笑了起来。
“你是谁?我没见过你?”
“我是千圣,原来你也忘记我了。不过没关系,你刚才在哭什么?”
“没有人陪我玩,我难受。你来陪我玩嘛!”
“好啊。”
“来猜拳,输了的要被命令喔。”
“来吧,剪刀,石头,布!”千圣出了剪,而坊一锤赢了。
“呵呵,我命令千圣,变个好看的东西出来。”坊得意地说。
千圣想了想:“这个可以吗?”她展开手,捧出两片发光的白鳞,“我只有这个。”
“哇,千圣是龙啊,好厉害!”
千圣笑开了。
“再来,剪刀,石头,布!”
“又输了。”
“哈,你太笨了,这次你要表演飞行给我看!”
“我,这个……”
“快飞给我看,不许赖皮?”
“不行——”
坊有了个主意:“那好,你蒙上眼睛。照我说的走。”
“这简单。”
待千圣蒙上眼睛,坊偷笑着说:“往前走。”
千圣照办。
“左转——爬上前面的台阶——再往前爬几步——停!可以看了。”
千圣扯下蒙眼睛的布,差点吓得昏过去。她爬在汤婆婆露台外一块悬空的木版上,一阵风吹过,她被吓得紧缩住身子。
“别骗了!现在你不得不飞给我看了。”
千圣几乎哭出来了:“我不会飞啦!“
“少装蒜,哪有龙不会飞的?“
“真的啦!”千圣浑身发抖,想要爬回来。谁知木版翻了。
“呀——”坊吓得大叫。
千圣用手抓住木板,身子悬在空中,她支持不了多久。
“救命!”
天空中两只野雁飞过,千圣的手没有了知觉,她松开了手指,从汤屋的最高处落了下去。
也许,那是一道闪电,碧空中霹雳般划过白光。
让人无法捕捉地射向那正在坠落的小小的身体。
千圣,感到自己已经落到地了,没想到摔死一点也不痛,反而,蓦地一下——就有什么托着自己在飞——这样死真的很好。
她慢慢睁开眼睛,她看到——
“爸爸——”
白龙双手托着千圣,千钧一发的时候,他赶到了,以箭一般的速度在空中救下了千圣。
“爸爸,我没死?”
白龙没有回答,只微微点了一下头,然而,那比任何言语都要严肃。那双眼里,矛盾地隐透出可喜可悲的目光。
“爸爸……”千圣将头埋在白龙的臂弯里,她还在哆嗦。
白龙抱着千圣飞落在底楼的走廊上,见到了千寻。可他丝毫不提千圣危险的经历。
整个白天,他们三个在外面度过了。虽然受了惊吓,但千圣依旧度过了快乐的一天。
黄昏时,他们才回油屋。
晚饭后,千寻忙着帮小铃收拾碗盘,白龙则抱起千圣,向外走去。
“去哪儿?”小铃随口问。
“我们出去散散步——对吧,千圣。”
“嗯。”
“好吧,别回来得太晚。”
白龙向千寻眨了下眼,做个暗示。千寻会意地一笑作为回应。
小铃看着他俩离开的背影,不解地说:“有这种散步的吗?”
电车从桥下驶过,唰唰地伸向远方。
千圣坐在花园的木栏上,两只小脚一甩一甩,她抬头望了望白龙,又低下头,望着自己的鞋带。
“那么说,你是很想飞的。”
千圣点点头:“妈妈经常说,飞很危险,一不小心摔死是很可怕的。爸爸,你不是让我听妈妈的话,不教我飞吗?”
“可是,你自己试过飞吗?”
“怎么试?爸爸快告诉我!”
白龙想了一会儿:“这样吧——”
它把千圣举了起来。
千圣开心地笑了。
“感觉一下,那股风——”
千圣摆了摆手。
“不,不是这样。深深地吸一口气。”
白龙的双手发出亮光,千圣的衣服浮动了起来。
“哇——”千圣得意地张开双臂,“我飞了——”
白龙轻轻放开手,千圣在空中浮动了片刻,又落回到白龙怀里,可看样子她相当地满意了。
“再试几次。”白龙鼓励她。
虽然飞得不高,但千圣照她白龙说的,放松,吸气,已经可以平稳地飞在空中了。
“很好,再过一会儿你就可以::自::由::地飞了——跟着我来。”
白龙随即化为了龙身。
千圣也紧接着变了。
绕着优美的弧线,晴朗的夜空中出现了两条洁白的飘带。噢,不,那是龙,美丽的神明。
有时缠绵,有时相逐。
假如你看见月亮喷薄出两道白光,那一定是他们。
月亮爬上中天,汤屋顶楼的一间房里亮着灯。千寻坐在房间里翻看自己带来的暑假作业。
白龙回来了,背上背着熟睡的千圣。
千寻站起身,把女儿接下来,轻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白龙正要说什么,千寻将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安静”的手势。然后和白龙走出房间,轻轻拉上门。
月光铺在水面上,格外迷人。
“学会飞了?”
“是的,尽管魔力在她身上是弱了点儿,但她很有信心,很勇敢——我发觉,她真的很像你。”
千寻腼腆地笑了。
白龙将手放在千寻的肩膀上:“你不用担心,龙是不会轻易摔伤的。千圣应该面对现实——你也一样,不论是现在还是未来。”
白龙的目光是那样的柔和,千寻觉得,与其去想他俩以后特殊的关系,不如还是先注意这份知己知彼的友谊。
“加油,小妈妈!”白龙拍了拍她的肩。
千寻有点儿不好意思,她往前挪了一步,扑在白龙的怀里。
真是的,说不想还是得想。千寻咯咯地笑了起来。
白龙轻轻捋着她的头发,温柔地问:“困吗?”
“不,一点儿也不困。”
“那我们也去散散步吧——去那天夜里我找到你的地方。”
“好,但……千圣。”
“她也该练练胆量了。我们走吧。”

千圣兴奋得很,她刚才是在装睡,爸爸妈妈一离开,她就像只里活动的小鼠,偷偷溜去找坊宝宝。
“你好,坊,还没睡吗?”
“呀,千圣,你没事吧?今天真对不起。”
“没事,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学会飞了!可以表演给你看了。”
“太好了,如果我还能再变成小老鼠,真想让你带我一块儿飞,上次钱婆婆来时——”
“钱婆婆!你认识她?她家住在哪儿?我好像见见她。妈妈说,我是在她家出生的。”
“我认得路,我们一起去!你能借我点儿魔法吗?”
“像这样吗?”千圣拉住坊的手。
坊果然化作了老鼠。
“成功了,我们走吧!”
白色龙又出现在幽蓝的天空中了。
但夜风好像强劲了起来,小龙歪歪倒倒地,像是失去了平衡。坊吓得啾啾直叫。
一阵猛烈的风袭来,千圣控制不住尾巴,忽地往下落,眼看就要掉进水里了。
恰好一辆电车经过,千圣使劲一窜,落到车顶上。
她气喘吁吁地变回人形。看来,飞行还需多练习。
她和坊躺在车顶上,她想象着和汤婆婆长得一模一样,但宽厚仁慈的钱婆婆。
不知不觉,沼底已到了。
有坊陪着,穿过林间小道她一点儿也不害怕。
蟋蟀在鸣叫,依旧会跳的小灯来迎接他们。
钱婆婆已站在门口。
“婆婆!”千圣奔向她,尽管不太确定这个世界的她是否认识自己。
“婆婆,我是——千圣”
钱婆婆和蔼地说:“我想我知道了,你是千寻和白龙的女儿。”
“是,是。”千圣十分激动,“您记得我,我是在婆婆家出生的,对吗?”
钱婆婆依旧笑着,她一边让千圣快进屋,一边回答她:
“我想,妈妈是害怕你一降生就会立刻变成龙,所以不让别人不见,才到婆婆这来。”
“噢。”千圣皱起了眉头
“孩子,坐下吧。吃点儿蛋糕,我们慢慢聊——还有宝宝,这有你最爱吃的饼干。”
“婆婆,这个,我真的和别人不一样吗?”这是一直以来她最敏感的话题,千圣渴望充满智慧的钱婆婆能给她准确的答案。
钱婆婆喝了一口茶:“你觉得我跟汤婆婆像吗?”
千圣愣了一下,后来摇摇头。
“是啊,她是我的双胞胎妹妹,尚且和我不同。记住,千圣就是千圣,每个人的价值都不会一样,只是没有发觉——这你长大以后会明白的。”
千圣努力地理解钱婆婆所说的话。
可是,有个黑乎乎的东西从角落走过来,刚才千圣不知道它会动。
“无脸男好像有个礼物要送你。”
“无脸男!你就是无脸男,妈妈讲过你的故事。”千圣高兴地打量着它。
“ah,ah。” 无脸男递给千圣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布娃娃。
“谢谢你。”
“孩子,你看无脸男的面具,当你快乐时,你会觉得它在笑,可如果你不高兴,你会觉得它也愁眉不展。好好珍惜这个布娃娃,它会给你很多启示的。”钱婆婆意味深长地说。
“好。”
“我妹妹的魔法大概只能让你在过去的世界呆两三天。不过她成功地施了时空转换术,倒可以实现她加入高级女巫的愿望了——也真下得了手,用这么小的孩子作试验。”
“那么我该回去了,要赶在天亮时。”
正说着,门窗被一阵风鼓动。
钱婆婆心中早有数:“来得真是时候。”
一打开门,千圣就奔了出去:
“妈妈!爸爸!”
“千圣!你在这——”千寻把她搂在怀里。
钱婆婆笑着走出屋子。
“婆婆!”千寻暂时放开千圣,投入了钱婆婆的怀抱。
白龙垂下长长的脖颈,向钱婆婆致敬。
“千圣是个好孩子,祝福你们。以后有空常来玩吧。”
“谢谢你,婆婆。我们会的。”
“再见,婆婆。”千寻和千圣一齐喊道。
白龙载着她们起飞,宝宝爬在千圣的肩头,圆圆的月亮映明了破晓的天空。


回到油屋,告别了大家。
白龙和千寻把千圣送到石阶前,现在到了和过去世界的父母说再见的时候了。
“爸爸,你答应要教我魔法的。”
“对,不过至少要到你十岁以后。”
“嗯,我们拉钩。”
“路上要小心,千万别回头看,直到走出隧道。”千寻叮嘱她。
千圣认真地点点头。
千寻放开了她的小手,默默地目送她走下石阶,穿过草地,直到看不见为止。
那是熟悉的一幕,白龙和千寻手拉手面对风吹过的草地。
“千圣不会有事的,对吗?”千寻问。
“当然,未来的我和你,会在隧道口接她的。”
“是啊,那时我们早知道了。”
“对了,你跟汤婆婆谈过回原来世界的事了吗?”
“当然,汤婆婆说等到我成年以后,修完所有的魔法课程后就放我走了。她似乎不太愿意和未来作对。”
“那你会是我们那个世界最棒的魔术师。千圣说过的——”
“魔术师?”
“对,以后你就明白了。”千寻默默地叹了口气,“唉,暑假要结束了,再过几天我也要回去了。”
“明年你还会再回来吗?”
“嗯,一定会。”
“现在,我不会担心了,多亏有千圣。”白龙倘然地说。
“没有人叫你爸爸,你会寂寞吗?”
“是的,我好想早点儿见到她。”
千寻侧过身。
她感觉到自己的手在白龙手心里,还是如以前一样自然,但萌生了新的触动。
“我们的千圣——”白龙轻轻地说。
他们静静凝视着对方,你看见幸福的的阳光在徜徉了吗?
那一个夏天,风会抚过大地,掀起碧草的波澜,还有那远方泛起的云澜。
“我们的千圣……”

(剧终)

[ 本帖最后由 荻野千寻 于 2007-7-24 17:45 编辑 ]
?℡吥乖..ヤの吥乖﹎橫 耍帥.=『儀哩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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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06-5-18 17:52:24 |只看该作者
<P>呵呵,还有这样的故事啊...</P>
<P>楼主转的不错!</P>
<P>PS:其实我蛮喜欢看故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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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5-24 11:49:32 |只看该作者
好长啊~
每一次 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 每一次 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 我知道 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 带我飞 飞过绝望 不去想 他们拥有美丽的太阳 我看见 每天的夕阳也会有变化 我知道 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 带我飞 给我希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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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5-26 14:46:19 |只看该作者
<P>好有耐心的同人</P>
<P>不过转载的话要有授权哦,大家千万不能随便转载哦,要先征求原作者的同意才可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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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6-10 13:56:53 |只看该作者
好奇怪
你目光中有醉人的疼痛,从此注定我终身的漂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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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6-10 14:36:42 |只看该作者
<P>果然同人精神是最可贵的啊,呵呵</P>
<P>不过~~~~~~感觉风格有些对不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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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6-24 16:40:18 |只看该作者
<FONT face=黑体 color=#5566aa>好美啊~完美的结局......幸福的味道......</FONT>[em20][em31][em35]
№其实,ωǒ的愿望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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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3 14:03:23 |只看该作者
不错不错!小千圣加油!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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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上是感动.....但是......唉,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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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馨,看得我心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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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爱的故事,
喜乐的心,乃是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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