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icytear / 编辑:icytear、浪客剑心的微笑
魔幻的影像从东京一条平凡的后巷中脱颖而出,向我们传达了一个动画的世界。请看Sheila Johnston走入吉卜力幕后。
穿越那条雨水浸润的东京后巷,你可以轻松的径直走过那蔓藤缠绕的挨挨挤挤的低层建筑楼群。这里没有显耀的门楣,没有看守的门房,也没有安检的屏障。但正是在这个宁静的居民郊区,长着胡须的龙,轻盈灵活的灰尘精灵,可怕的无脸男,还有那十条腿、用眼睛作车灯的巨型飞行猫巴士诞生了。这些怪诞而神奇的生灵就这样在动画家宫崎骏的脑海中萌生,在吉卜力工作室中孕育。
你从不可能把宫崎骏的作品和别人的弄混。背景也许是在战争中亚得里亚海边那个playboy横行的社会,也许是在古老的日本,但作品中总是有那绝美的如画江山,勇敢的少女,或智慧或邪恶的老婆婆,还有一个生动鲜活而熟悉可亲的故事。
片中还会有乘着扫帚、30年代的水上飞机或者未来飞行器(宫崎骏的父亲从事军用飞机部件的加工工作)的空中旅行。在这些欢快的视觉盛宴下包裹的是他那宏大而艰涩的主体:战争的愚蠢,人类对自然的惨烈无情,以及遍存的迷失,疾病和死亡的不河蟹。
在吉卜力工作室里――这是宫崎骏亲自设计的,放佛是那舷窗和塔楼支撑其起的船只――动画师们正手绘着令吉卜力享有声誉的豪华背景幕,还有一些桌子上放着装有鱼鳖虾蟹的玻璃容器(吉卜力正新计划一部短片,讲的就是水中的故事)。
墙上挂着的是巴厘岛的皮影木偶、一个巨大的长着隆起大鼻子的红色东方人面具,还有《海底总动员》、《疯狂约会美丽都》和《超级无敌掌门狗》中的工艺品。宫崎骏也许是个寂寞的隐士,但也是个完美的国际主义者。
“文化在传播的过程中总是会回溯,”之后他这样指出,“瓷器从中国传到日本又从日本传到德国,而现在日本也有了德产瓷器收藏家。”
二战之后随着美军的到来,漫画也随后在日本着陆。如今,吉卜力鉴赏家遍布世界各地,宫崎骏的上一部影片《千与千寻》也在2003年获得了奥斯卡最佳动画大奖。
宫崎骏本人放佛是单色的剪影,和他作品中丰富的色彩完全不搭调:一身灰色调的穿着,银白色的胡须,松散的银发,黑色毛虫般的眉毛,一幅黑框眼镜,眼光中闪着淘气的神色。我真忍不住要问:如果这个创造了如此多奇异生灵的人本身就是动物,那他会是什么动物呢?
宫崎骏的回答让翻译绞尽脑汁。幸好宫崎骏抢过了她笔记本,自己在上面画出了“动物状的”自我。那是一只土鳖。“在你的后花园就能找到”,他解释到,“它一点也不激进,纯洁的无欲无求,”这谦卑的动物一旦受到威胁,还会把自己进进蜷缩在一个保护壳里。
宫崎骏厌恶采访,或者出于羞怯,或者出于对媒体油腔滑调的嫌恶,更可能是两方面原因都有。但他一点也不孤僻。为了我们的会面他早早的就到了附近的小木屋――那是他工作的地方,他把那里叫他的“猪窝”。屋子很通风,还带有木炭火炉,钢琴和走廊将两间工作室联系在一起。采访过后,宫崎骏就和其他工作人员待在一起享受他的午餐便当。
他的新片《哈尔的移动城堡》取材于英国作家黛安娜.温妮.琼斯的作品,讲述了18岁少女苏菲被变成90岁老妪的故事。出乎意料的是,诅咒变成了祝福,苏菲重新拾回了她青春的信仰,而年龄则给了她分量和能力。
影片关于咒语最终是否解开交待的很暧昧。“否则对所有的老人家也太无礼了”,宫崎骏说,“这引起了很多人的困惑,但我仍觉得自己没做错。我已经64岁了,但内心还是一个小男孩。也许正因为如此,我选择了这个故事。”
1998年以来,吉卜力的一批电影就开始被国宝级的“天赐良音” 迈克尔·基顿(《蝙蝠侠》) 和劳伦·巴尔考(《愈爱愈美丽》)等人配成英文。如果把两个版本相比较,观众可能会为它们的差别大吃一惊,比如《魔女宅急便》中的吉吉在日文版中声音尖锐,而在英文版中则是个沙哑的略微男性化的角色。我问宫崎骏他是否也参与了这项工作――因为他本人总是亲自检察作品的每一个画面。他回答说他并没有参与,大概是因为没有选择的余地。“我把所有事项都委托给一位真正值得信任的朋友了”,他这样说。
这个朋友就是因导演《玩具总动员》而广受好评的约翰·雷斯特(John Lasseter),他的作品也经常被拿来和宫崎骏的作比较。两位先生在自己的国家都受到了广泛推崇,也取得了巨大的商业效益。但宫崎骏的作品要难懂的多――他的作品总是含糊的结局,拒绝给世界一个善恶的定论。正如他笔下的主角随着外形的变化,内心也在不断的蜕变和成长。那些双重人格的坏人很可能也是相当好的人。
宫崎骏用他典型的朴素言语描述到:“雷斯特想要引导孩子,而我和孩子们一同迷失。”
“让我们一起迷失吧”这是吉卜力三鹰美术馆的格言――美术馆也是宫崎骏这个出了名的工作狂在空余时间设计的,2001年10月首次开放。面对着这栋错综复杂的大楼,你会感到道路放佛完全容入了周围的绿地。参观者进入高层玻璃圆顶的中庭就会看到螺旋楼梯、架桥走道陈列室和老式铁盒状电梯――铁盒子里满是琥珀玻璃镶嵌的闪亮金块,斑驳的吉卜力人物之窗在抛光的木制地板上散落彩灯般的光点。
这个迷人的世界充满了奇幻的触发点和对宫崎骏片中细节难以置信的关注,因此“MUSEUM”实在是个太含糊的词。在那里,你可以找到吉卜力精彩剧照,摆弄编辑器或者在那神话般的儿童游乐室里探险。
“只要还有值得我们着手的故事,我们就会一直坚持下去。”
在电影院里,借着光亮的放映机被罩在透明的棚子之中,这样孩子们就可以看到它是怎样工作的。那个巨大的猫巴士承受了内部乘客如此热切的撞击,以致每几个月就要重换一次。如果说飞架天空是东京迪斯尼的精神,那三鹰美术馆对这种精神的延续真的让人难以想像。
20年前,宫崎骏、他的制片人铃木敏夫和伙伴高田在德间书店的支持下创立了吉卜力工作室。宫崎骏亲自提的“吉卜力”这个名字意为撒哈拉的热风,宣告着动画界的一场大变革。“我们有一个目标,就是创办一个宫崎骏可以按自己心意创作的工作室”,铃木敏夫说到,他正盘腿赤脚的坐在椅子上抽着烟。“只要还有值得我们着手的故事,我们就会一直坚持下去。但我们没有扩张公司的兴趣。”
铃木承认,虽然吉卜力的影片获得了世界范围的成功,但公司正面对财政困扰。由于创案速度极慢,一部新片甚至在12月份也无法公之于众。与此同时,宫崎骏正为美术馆专门制作三部短片,同时设计新展品。“宫崎骏总是慢工出细活”,铃木的言语中带着引退的意味,“作为吉卜力的经理,我步履维艰。”
暂时来说,吉卜力的主要收入来自美术馆。但收入的获得简直和当年吉卜力的建立一样艰难。美术馆每天发行2400张门票,其中只有200张是海外发行;这些票要提前三个月预订。由于入场券价格低的可笑(六岁以下儿童100日元);美术馆本身又是如此妥善的维护着,所以几乎不能创造显著的收入。副产品广告推销也被严格限制了。在麦当劳快乐餐你根本找不到塑料哈尔模型。“宫崎骏痛恨对他作品的丢弃。”铃木说到。
吉卜力的未来也被公开关注了。虽然宫崎骏已经推迟了他的引退,开始计划三部新片,但他的团队中并没有杰出的新人。但宫崎骏还是拒绝把自己当作吉卜力的核心人物。“我只是一个职工,一个工匠而已。”他坚持这样认为。
把我送出门口时宫崎骏抬头看了看暗淡的天空,祝愿我能在预警台风前顺利到家。我乘公车回到了那个充满噪声和废气的东京――它是如此的平凡;而在那野草地之间,森林精灵身畔,高大的红松树下,宫崎骏还在他的小木屋-他的“猪窝”里继续他的梦想。
霸道 源源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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