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整整两年半以前涂的文,原发校内。。。最近翻看了忽然间觉得,哇~原来这就是青春啊~泪目~ 最近天气太干燥,天天在好大好大的太阳下爬来爬去跟烤培根似的。遂拖出此文来灌灌水。。> <
“最喜欢玉兰么。” 是吗,会让你有那样的感觉啊……但其实,也没有最喜欢吧。真的会有好多喜欢的植物,之间纠缠了太多繁复的小小故事和感情了,很难讲最喜欢哪个的。 我不知道呢。
至于玉兰啊,是曾经痴心仰望过的树吧。
小时候住的学校,正门对着的大喷水池两边,生长着两棵好高的玉兰。那里还有女贞以及松柏,不过大抵是因为玉兰能够开出又大又香的白花,所以印象最为深刻。童年时代是不管什么审美或者寓意的,仅仅是喜欢能够热切绽放的生命,然后感觉到某种东西随之在心里涌动。 早春玉兰花开,年幼的我会站在树下,长久的仰望高处的白色。记忆里那种堆在粗糙而黯淡的树枝上的白,是瘦弱里孕生出的丰厚,暖风吹时柔软的香气飘散,美丽的让人心惊。小小的胸膛会因激动而起伏,虽然那种爱真是无以言说。
那时经常吃的棒棒糖是扁扁的,用长方形的小塑料袋包装,袋子的大小恰恰够装下玉兰的花瓣。玉兰凋谢时纯白的花瓣坠落满地,我寻找到完整而新鲜的,就层层摞好装在那小袋子里,装回家。 当然不出几日,黄褐色的斑纹顺着那花瓣的脉络逐渐爬上片片的雪白,清新细腻的香气也会变的很奇怪。带着淡淡的惋惜把它们丢掉,只是转而去拾捡更新鲜的花瓣。直到花季结束,玉兰默默的长出了绿色的叶,那念头才隐没在大片的绿意盎然中。 也曾把花瓣放进冰箱,冷冻室和冷藏室都有放过。后来大概是忘记了,就不知道那些花瓣最终怎样。 我不记得我拾那种东西要来做什么了。小时候经常拾很多东西带回家,当作宝贝看待。现在大概是可以冠名为“对美的喜爱以及珍惜”,我怀疑十多年前的自己是否懂得“珍惜”这个词的意思。
搬家之后,关于玉兰的感情线就仿佛中断一般。从小学到高中上学都要经过的西街,有宽阔的道路和宽阔的花坛。虽然那里就种了很多玉兰,每年早春我却都忽略掉了它们的存在。实际上它们确实太小,和夹竹桃差不多高,难以营造突入眼帘的震撼。 直到高三吧。
高三下学期的某日,英语晚自修极其难得的放了电影,内容现在已然淡忘,只模糊的记得是让人心里不平静的主题。电影结束后差不多就放学了,骑车回家时已有点昏昏沉沉的意味。 夜风吹,微微的暖有微微的馨香,恍惚间猛然抬头,看到满树的白玉兰。 那是如同梦境般,美丽柔软而不确切的场景。灯光什么颜色早忘了,大概有点凄清的感觉。是否有雾也早忘了,还是说因为看了电影的缘故视线才变的朦胧。眼里就只有玉兰,白的饱满而秀气的玉兰,香气仿佛是纯净而潮湿的,滋润了整个的我。这些简单的意象组合后的情境,倒真的如同刻印在了眉间心上,时时回忆时时欣悦如昨。 说欣悦,大概还是太轻罢。确切讲我已然醉了。
当时手边是没有相机,心心念念的只想要留下那年早春的景象。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里试图在各个时段拍摄玉兰花开,结论无非是证明,瞬间的感觉无法复制。白天总有喧闹和灰霾的味道,而清晨太凄冷也不真切,至于夜,总是没有哪个夜可以与当日的气息雷同。 玉兰的照片还是拍了不少,心里始终明白,没有可与记忆相称的。 或许真的必须身临其境。
害怕被熟人识得,已好多年不曾回去幼时居住的院落。喷水池两边的玉兰树大概仍年年守时的兀自开着吧,不知道是怎样的安然与沉静。电脑的数据丢失也是过去已久的事故,玉兰的照片仅余下一张,是去年寒假在西街补拍的。去年暖冬,才这么好运的又见玉兰。 在南京的校区也特意的去觅过这院落里的花。后山上的红叶李很多,玉兰则矮小而瘦弱,去年花开的少。整个学校里最中意的地方是教学楼二区的某个楼梯间,大大的玻璃窗可以洒进好多阳光。窗外就是两棵玉兰,伸手可以抚摸,不算大但是很健康,枝桠极密的。那两棵都是紫玉兰,花期很长,直到叶子茂茂密密的伸展出来了,还可以见到星点的紫色花朵。是挺不错的气韵。 今年大概可以有心情去仰望它们吧……要很安静的时间才可以。
最喜欢玉兰么。我真的不太清楚呐。 抽屉里有枚小小的玉坠,雕刻成了玉兰的样子。是妈妈的朋友买给我的,我好像从没有戴过。 我曾清清淡淡的说过,等我死了之后被烧成灰烬,要埋在汉江边的山上。墓碑什么的就省略掉吧,为了辨认地点,在上面载棵树好了。这样简朴的安葬方法是从书上看来的,感觉很喜欢。要什么树我想了很久很久,那时说是要玉兰。现在,仍然想要栽玉兰的。 也许是觉得可以用来代表自己吧。那是自己清冽的记忆。 几十年后的事情很遥远,说来自然只能是玩笑。不过我的确那样希望着。
想记下曾经的心情,所以就写下来了。 大概我真的很喜欢玉兰。与喜欢别的植物多少有点不同的,那份感觉。
与这世界有羁绊,其实一直都可以是幸福的事。 不信的话,我们同去看玉兰啊,它们就快开了,就快了。 南京早已是春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