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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 影与音的传奇——关于动画电影《天空之城》的影音情绪发展(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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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9-6 19:02:45 |显示全部楼层
三、关于《天空之城》的视觉画面与其手段

前一部分主要从和声等内在角度剖析了《天空之城》的主题音乐,这一部分则主要是分析与前一部分内容相互作用的画面表现形式和手段。这里的视角不是说作者审视主题哲理的观点,而是指动画片里让观众欣赏画面的角度,也就是广义上讲的镜头。而色彩则是影片作为动画而独特存在的颜色选择、色调搭配的问题。

(一)、具有电影镜头感的动画视角

电影具有丰富的表现手段,强大的感染力。它既可以展示规模无限宏大的事件,也可以探索人们心灵深处的活动,刻划生活中最微小的细节,从而深深地打动观众。但所有这一切,主要是通过视觉形象来完成的。这段话充分说明了视觉手段的运用在电影制作中占据了主体地位。《天空之城》这部影片,除了主题之外在视角与色彩等视觉手段的运用上也有许多独到之处。
笔者认为,《天空之城》的视角最为突出的特点是比起大多数动画它更具电影的镜头感。举例而言,在幕斯卡利用希塔劝诱巴司离开要塞的一段一分钟多一点(43’58”-45’12”)的对话里,镜头频繁的切换了十六次,具体内容如下:
镜头一:在士兵监视下巴司走出牢房,冲向镜头外的希塔。

镜头二:巴司冲到了幕斯卡身边的希塔旁,希塔关切的抓住巴司。

镜头三:幕斯卡的半个背影和巴司惊异的眼光,此时幕斯卡正在骗巴司说他也是保护希塔的。
镜头四:接着上面幕斯卡没讲完的半句话,镜头切到了幕斯卡正面和正与之对视的巴司背影,希塔的侧脸担忧的望着巴司。

镜头五:希塔的正面特写,她带着忍耐痛苦的神色说要巴司忘掉Laputa

镜头六:巴司的正面特写,他惊讶的瞪大眼睛问希塔怎么回事。刚才的士兵正在他后面锁上牢门。

镜头七:幕斯卡和他要挟下的希塔解释要巴司不再插手调查天空之城的事,惊讶下的巴司来回扫视两个人的面孔。

镜头八:巴司的正面特写,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后面有刚才的士兵正在填写记录。

镜头九:希塔的近身特写,她痛苦的低下头,道了再见转身跑开。

镜头十:切回镜头八的视角,巴司欲追希塔,被幕斯卡的手臂拦下。

镜头十一:画面切回镜头七幕斯卡的正面,巴司不断挣扎向希塔的方向并被被幕斯阻拦。

镜头十二:希塔在特务士兵的挟持下离开的背影。

镜头十三:与上一个镜头180度的反面,巴司停止了挣扎,呼了一口气。

镜头十四:幕斯卡微笑的脸。

镜头十五:手部特写,幕斯卡握住巴司的手并塞了三枚金币。

镜头十六:巴司呆立在原地,幕斯卡转身微笑着从镜头侧下方走过,走出画面,后面的士兵依然忙碌的记录着。

美国作家威科兹兰科认为:动画片中的角色可以在空中行走、飞檐走壁、潜行水底、腾云驾雾,可以做出种种凡人无法做到的奇特怪诞的动作。艺术家从一个在行动上具有局限性的世界跨越到另一个行动随意、绝无限制的世界,它当然是一个梦幻世界。众所周知,动画的视角与电影不同,它善于表现一些一般电影不易拍摄的视角,却并不善于视角的切换和从不同视角表现同一个场景。正如威科兹兰科所说,对于空中行走、飞檐走壁、潜行水底、腾云驾雾这些异想天开的场景,动画片落实起来与日常场景并无不同,但是对于普通电影可以运用多镜头分角度拍摄同一场景的优势而言则显得困难重重。尤其是在没有3D建模的80年代,这样的大段对白往往是在一个贴图场景中固定的一个视角中进行的,比较丰富的也不过会给每个人物一个特写背景。而《天空之城》却划时代的大量运用了电影镜头式的视角,不惜大量增加绘画工作量来达到尽善尽美的艺术追求。仔细注意这十六个镜头,会发现其中光影的处理,人物的面部细节,背景中人物的一举一动,甚至包括眨眼,全都真实的淋漓尽致。可以看出,作者在设计一个画面的时候并不是只注意一个重点,而是尽量真实的表现每一个细节。

对于动画所不擅长的细节处理尚且如此,对于动画优于一般电影的特长这部影片更是发挥得精彩惊人。这个方面主要体现在一系列有关于飞翔的画面。宫崎峻曾明确表示过对飞行的热爱和曾经为制作动画而研究过飞行理论。《天空之城》可以说是他个人签名式的飞行场景独特风格的牛刀小试。比如巴司放飞白鸽的一段镜头,镜头追随着鸽群掠过城市上空,通过山谷的缝隙。看似一段极其简单的画面,而事实上同一个镜头是通过从右向左的上空45度角俯视移动到视角抬起,转向左上峡谷缝隙的垂直移动。其中还要有格子不规则飞行线路的两三层动作路线。如此的光影效果,完美的距离感和层次运动真实感在没有电脑技术可以依赖的80年代几乎是不可想象的。然而宫崎峻却用他对于飞翔的独特天赋完成了这一奇迹。又比如在影片中巴司加入空盗并一起去要塞救希塔时,有一段空贼的小型飞行器飞行过程的描写。这段画面并没有鸽子一段的高难度和意境,但是它选择的观察角度却是十分巧妙的。飞行器坠落的时候是空中俯视的视角,冲像崖壁时是飞行器前端的视角,这都巧妙的增加了画面的紧张程度。而飞行器略过平原和水面的时候则是变化焦距的侧面视角,充分突显了风和水花的速度张力。

(二)、不夸张与表现情感的画面色彩

《天空之城》的色彩特点可以概括为不夸张与表现情感一句话。简而言之,就是恰倒好处。影片中的色彩看似运用得十分随意,甚至是多种画风的混杂,但是往往有其存在的必然意义。比如在片头介绍Laputa历史的过程中,背景是加黄处理的暗背景,尽管时空跳跃巨大,但是这样的色彩处理却可以让多数观众容易的理解片头所暗示的内容。其他部分的背景处理大多是追求真实色彩感的,以至许多时候影片画面看起来就像一副写实的水粉画,这种写实的画风无疑是需要高超的绘画功底和更多制作成本的。另一方面,在画面色彩的情感表达方面,作者巧妙运用了光影细节和相对比较有发挥余地的人造物色彩两个工具。

举例而言:在影片开头巴司吹号时;影片中段巴司乘空盗的飞行器救希塔时和影片中后部希塔与巴司探索天空之城上部时都出现了以草木为主的描绘自然风光的画面。第一幅画面的背景是围绕小镇的自然风光,这里的情感是和谐而充满希望的,所以画面中的草木定格在了由峡谷射进来的辉煌的朝阳光芒下。第二幅画面的背景是赶赴战斗的巴司身边急急掠过的草木,因此背景的光线是刚刚见亮,几乎还是黑夜的凌晨。给人一种急促和等待的感受。第三幅画面的是在主人公探索一个已逝去的文明时出现,尽管景色无比优美,还有许多奇迹般的动物活跃着,但是背景像原始森林一样打下的糅合着阳光的深绿却足以奠定观众心中那一丝沉重的感觉。

与之相对,宫崎峻在许多并不只是充当背景人工物品的处理上,往往毫不考虑真实感。绿得刺眼的汽车,鲜艳得好似小孩涂鸦的火车头,主要人物用的生活物件、背包、衣着等等,总是对比得格外强烈,鲜艳的另人绚目。理论上,在手绘动画中不动的背景层上方运动的动作层颜色与之有所差异是很正常的。然而实际上,在《天空之城》中这些鲜艳的活动物品的色彩是有其各自功能性的。比如空盗们的服饰、装备都是高对比的亮色调为主,这个色彩一方面表现了空盗们快乐豪爽的性格,一方面又暗示了他们的正面人物形象。再比如说希塔的服饰在影片中有树次的变化:开始时的深兰色连衣裙配合着夜色烘托了人物的神秘感;被空盗追赶时换上了巴司暗色调,略显陈旧的工作服,一定程度上随情节需要去除了神秘感,而突显了质朴的性格。被捕后穿的纯白睡衣充分表现了纯洁与无辜,也以自然的代表的身份更加突出了战争的罪恶。最后在登上空贼船后换上了空贼妈妈极为鲜艳的服饰,这表明希塔继承了空贼妈妈的性格,真正成长为了一个坚强自主的女孩。

在《天空之城》中,视角与色彩的创造性运用是整个影片的基本构架,为影片的特色奠定了基础。它向我们证明了,有时细致比高效更为重要。

四、关于《天空之城》的影音发展关系

传统意义上,人们认为在影视节目中,音乐不是独立的,它必须和其他元素有机地结合在一起,相辅相成、互相补充。音乐必须和画面结合,因为画面是组成影视艺术的基本形态,声音(包括解说词、音乐、音响等)都是依附于画面而存在着。然而宫崎峻在这部《天空之城》中却特例独行地大大提高了音乐在作品中的地位,以至成为了与画面同等重要的影片线索之一。笔者认为这部影片的线索是由故事和情感两个平行又交织的,并不完全重合的元素所充当的。故事是充满传奇色彩的冒险故事,由画面来讲述;而情感则是经历了纯净-逐渐加入多种色彩-回归这一过程的,由音乐的发展作为载体。本部分内容的主题就是延时间轴进行,分析这两条线索的关联和各自的发展。

刚才已经比较详细的分析过了《天空之城》的片头,但还有一点值得一提,就是这部影片的片头是插在故事情节开头一段后面的。笔者认为这种做法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强制观众收看片头。同样的做法在宫崎峻的另一部名著《风之谷》中也曾出现,其ZG同之处是片头暗示了重要的故事背景信息。这种做法在当时的电影中是很罕见的,但是在宫崎峻动画电影中已经可以说成为了一种固有的风格。其原因大概是他的电影往往有极赋想象力的故事背景,而大多数观众很难很快理解,这样势必影响到对后面剧情发展的理解,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通过片头加以陈述。但这也就意味着一个严峻的问题,如何让片头既起到交代制作者的目的,又起到交代故事背景的目的,同时还能不干涉到情节线索的正常发展呢?解决的关键就集中在了片头曲上,因为它是这里唯一没有被必然附义的要素。在这一点上,如上一部分所论述,《天空之城》做得很成功。

之后,在巴司接住从天而降的希塔时出现了一段充满神秘感的背景音乐,大体是单一旋律的电子音。在《风之谷》的进入飞虫世界时和《幽灵公主》中的森林里的精灵片段都有与这段旋律很相似的动机和音色出现。某种程度上讲,可以把这个简单重复的音型理解为久石让对神秘感的固有诠释。这个音形在后面飞行石发挥作用时也重复出现,并且比单纯的渲染背景作用地位上升了。

第二天一早,巴司爬到屋顶放飞他养的鸽子,然后用小号演奏了本片音乐让人印象最为深刻的乐曲之一,既而唤醒了希塔。这是一段唯美的音画,无论是画面还是音乐都是极为简单的,都是很单纯的光明与美丽的,没有一丝昨夜留下的忧郁,太阳把一切都带走了。

背景是凌晨发暗的蓝天白云,画面正中是巴司小屋的全景,巴司拿着小号爬上屋顶,打了一个哈欠。巴司打开鸽笼门,画面追随着鸽群飞向天空又切回小屋。

从站在屋顶吹号的巴司开始,追随着鸽群以灵活的角度划过天空,下降到峡谷中,直至鸽群消失。

镜头没有动,阳光从峡谷的缝隙打了进来,鸽群又被光照射又现出了身影。

镜头又追随鸽群穿梭在峡谷中,在峭壁上建造的奇特城市在阳光下现出全貌,有一种人与自然的和谐感

画面是巴司吹号的近景,后半句切换到从窗外看到刚刚苏醒的希塔。

希塔左右环顾,画面切进室内,鸽子从窗口飞过,希塔起来环顾房间。

音乐充满唤醒感的旋律,音量很轻。大提琴浑厚的音色作为主奏,上面伴随着久石让特色的长笛回旋型音形。

和声性的高潮,伴随着竖琴的上下爬音。音量依然很小,有苏醒前的等待感。小号主题明朗的第一乐句,音量反差很大。见例4

第三乐句展开出现,全曲明亮感达到最强。

最后一个乐句,旋律下降到上升的转折。
三遍第一乐句音型的重复,渐慢,终止。在画面切进室内时音量变小,模仿真实场景。

从音乐线索的角度讲,以这段音乐为标志,本片的故事才真正开始,而前面的内容都好象是一种背景介绍一样。因为此刻故事的两个主人公才真正聚到一起,冒险才刚刚开始,作为这部影片所最根本追求的光与美才第一次展现了它的全貌。在这里,音乐是清澈纯洁的,单一的小号旋律与画面的唯美风格配合的恰倒好处。整个影片后面对于美好一面的音乐阐释越来越多的加入了各种各样的色彩,直到最后片尾曲的清澈人声才相对回归了纯粹。如此,这一段唯美的音画就更显得弥足珍贵了。

4

如上,这段画内场景音乐如果用两个字来概括想必只能是纯净。对画面的追随自然而恰到好处,当镜头多次追随鸽群飞翔的时候,音乐的作用成为主导,也由画内音转化为画外音(从作用上理解),而最后当镜头切进室内时情节开始发展,音乐又再度成为画内音。这样精致的设计在动画电影中是很罕见的,笔者认为,这里对音乐处理的如此细腻,其原因就是本片的音乐发展就是影片内在的情感线索,是一种超脱于情节之外的审视。 ;3OQgKI
值得一提的是这段音画同步(指情感倾向)的场景音乐中画面的切换与音乐的乐句间隔是完全吻合的,这种效果给明朗的感情色彩增色三分,而前提是音乐的形式必须简洁明朗。

之后,在巴司向希塔讲述他父亲的故事的时候第一次出现了影片的第二主题音乐——《时间的城》。这本是一段充满沧桑感的旋律,作为对被遗忘的飞行都市的挽歌。然而这里的出现旋律并不完整,而且使用了八音盒的音色作为主旋,下面配弦乐组的抒情连音。这个搭配给人以神秘感,色彩依然简单纯净,但是比起刚才的小号片段则多了些沉重。这对画面线索的进行没有任何影响,但是情感线索就此开始发展变化了。
空盗追到了巴司的小镇,镇民为了掩护孩子们逃跑与空盗打了起来。在《天空之城》中空盗和镇民其实都是正面角色,所以他们的打斗更像是男人的游戏。双方你来我往拳脚相加却又嘻笑开颜,展现了男人们豪爽的性格。配合画面,这里的音乐是快活而幽默的,虽然是在打架,但事实上还是音画同步的。这部影片几乎所有音画都是同步的。有人简单的把这归结为因为是动画电影,笔者以为不然。事实上《天空之城》的沉重和深刻早已超越了一般动画电影的范畴,宫崎峻之所以这样选择,是因为音画倒置的反衬手法更多的体现了对现实不满的感情,而宫崎峻所做的不是抱怨现实,而是在现实的不理想上给人以一个梦想作为精神支持。在情感线索上,这段轻巧的音乐中和了刚才《时间的城》产生的沉重感,给主题加入了明朗的色彩。但本质上是加剧的打破了纯净。后面紧随出现的一段带有明显民族特色的追逐音乐段落则更加强调了这种明朗。

接着出现的一段洞穴里对话时轻得几乎听不到的音乐是情感线索第一次对纯净的回归。希塔对故乡的回忆本身也是故事线索的插叙,这段音画是对刚才高潮剧情后恢复作用的喘息。

在孩子们了解到天空之城的真相后走出洞穴的时候,希塔告诉了巴司她与天空之城的秘密关系。这时又一次响起了《时间的城》,仍然是片段性的微弱旋律,在画面线索上,这是一段故事转折的过度点。在音乐线索中《时间的城》向我们表明了他的真身——Laputa相关的象征性主题。

之后一大段剧情又在内部分为巴司线索和希塔线索,巴司被捉进牢里,放出后遇到了空盗并加入他们,音乐主要是忧郁的宽线条型,可以听出主要部分是由《时间的城》主题变奏形成的;希塔则被软禁在要塞里,回想了童年的情景,见到了残破的机器人,并经历了复活机器人与要塞军队的大战。这里的音乐是童年回忆的平复性纯净旋律夹杂在大量运用众多低音的恐怖性旋律之中的。两个人的剧情线索在最后救出希塔的情节中交汇,而此时两种风格的音乐也汇集成了快节奏的战斗音乐。


在这一段故事中,故事线索进行到了正一半的位置,而音乐线索却达到了全片色彩性的颠峰。故事以这段战斗为分界,前一半是在地面进行的,现实性的情节,后一半则全部是在空中进行的,传奇性的。音乐线索在全片则基本呈现为一种倒钟型的曲线,此刻正是顶点的位置。(如下图)在经过顶点之后,音乐呈回归趋势,逐渐淡化冲突带来的色彩,将旋律抽离缤纷繁复的和声与复杂的伴奏配器,进而向一种重生性的复合的纯净转移。

这一点马上就在救出希塔后体现出来了。这时孩子们与空贼乘着小型飞行器掠过巴司的故乡,背景是主题音乐《载着你》。这里的《载着你》与前后很不一样,不再是宽线条的宏大旋律,而是每个音对应一组和声的细腻声音,在音画线索中同时起着平缓情绪与剧情衔接作用。之后在空贼船上伴随着飞行背景音效的跳跃性极赋特点且让人印象深刻的简短旋律再一次清晰表达了这个意义。

下面是画面线索的又一次高潮,军用飞船靠近攻击空贼船,画面极具张力,可以和《风之谷》的空战镜头相媲美。而在音乐线索上重复了刚才最高点的旋律型,却远比刚才无力,而将主导地位交给了画面。这又是一个印证笔者两条线索的重要论据。从音乐线索来讲,最激烈的色彩已经过去了,现在是反思与回归的时候了。无论以后的故事情节再如何跌荡起伏,音乐已经不再争夺什么了,而是逐渐抽离出来,变成一种旁观者的角度审视故事情感更深层的内核。

之后,孩子门穿过暴风,终于在Laputa登陆了,苏醒过来的孩子们看到了天空之城的全貌。这是全片故事线索中最为震撼的画面了,云雾逐渐消散,隐现着宏伟而残破的城市,直至整个空中城市的全景。常理来讲,这里应该同时是主题音乐最佳的发挥场景。并且在音乐角度,相比之下主题《载着你》比这段《时间的城》的变体更有震撼效果。但是如果考虑到音乐情感的整体思路,这里的处理就很容易讲通了。在这里音乐已经不止是一种画面的陪衬,而是起着制约画面色彩的作用,在思想上占据了主导地位,让观众感觉不是被宏大的画面震撼,而是被为什么这样发达的都市会没落?这个影片主题所震撼。因而,音乐在这里虽然是对画面的制约,但却使整个片段更加有张力了。

后面的情节也都如此,直到结尾之前都不再有完整的音乐段落了。我们带着《时间的城》留下的深邃的思虑在观看着环环相扣的紧张战斗,再也不会迷失,而是越来越清楚。明白了为什么一个文明会消亡,为什么会有战争和灾难,什么是人们想要的,什么是人们应该做的。直到最后一次《载着你》的旋律由井上杏美小姐磁性的声音唱出,音乐与画面的线索才最终重合,回归于纯净,回归于简单。并且,已经把所有的色彩的灵魂抽离,容在里面了。


结语

综上,本文分别对作品《天空之城》的画面手段和音乐手段进行了研究,以至对双线索性发展结构和音画两线索虽然相互平行却又能相互融合的原因进行了技术上的分析,并论证了《天空之城》之所以可以成为传奇的原因。我们可以看到,宫崎峻认真而细致的处理了动画电影的每一个元素,没有一处为提高效率而简化,没有一处企图欺骗观众的眼睛。这样的精神,这种对作品的执著想必也成功的一大要素。同时,通过上面各个部分的分析我们还可以发现,总合统领各个要素间的关系与配合也是《天空之城》最精彩的地方。色彩表现不了的情绪,就变换视角吧;画面支持不够的主题,就交给音乐吧。各要素间配合得当,且自然而然,才构成了今天我们眼前的这部名著——《天空之城》。希望这些技巧的运用能被更广泛和更深刻的理解认识,并成为我国动漫产业的借鉴和助动力。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宫崎峻曾经的传奇也能在我国上演。



参考文献

(俄)伊斯波索宾
等合著、《和声学教程》、人民音乐出版社、

杜晓十
主编、《和声学》、高等教育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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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编、《宫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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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盗王工作组、《宫崎峻动画传说》(PC-DVD)、HGS 出版

曾田力、《影视剧音乐艺术》、北京广播学院出版社、2003

罗展凤、《电影*音乐》、三联书店、2005

曾田力
雷伟、《电影电视剧分析教程》、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006

(法)皮埃尔贝托米厄、《电影音乐赏析》、文化艺术出版社、2005

王云阶、《论电影音乐》、中国电影出版社、1984

N•瓦诺

杨秀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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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鲒、《动画电影分析》、广州暨南大学出版社、2007

吴起、《当代电影理论与电影创作思辨》、北京希望电子出版社、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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