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谢尔伦党徒 发表于 2007-7-30 16:24:06

【征文】我与幽灵公主:阿席达卡传说

《阿席达卡传说》
——《幽灵公主》十年祭
1、英雄
    盲眼、苍蝇、受伤的手臂:如果《伤逝》回答了“娜拉走后怎样”的问题,《幽灵公主》就展示了俄底普斯和俄瑞斯忒斯离开后的图景。对阿席达卡和他的村庄的关系的短暂描绘包含了属于古典悲剧英雄的一切:对家园的守护、诅咒、放逐或自我放逐。所不同的是,俄底普斯是作为迟暮的英雄的象征离开特拜的,他的力量与身体都已经残损,他在荒原中靠着少年的手来引导而度过的时间始终被回忆往昔与咀嚼命运所填塞;而另一面,俄瑞斯忒斯和阿席达卡的离开则被描述为另一个开始:萨特没有说俄瑞斯忒斯是怎样在余生中在苍蝇的环绕下生活的,因为既然俄瑞斯忒斯是自由的,他的无限的可能性自然也就不在作者描述力的掌握之内——而宫崎骏的镜头所指既然意在人与自然的古老博弈,那么阿席达卡的家乡显然是个过于和谐与温柔的场所,是一个完全不适合这出英雄剧的舞台。在这个意义上,《幽灵公主》最初那十几分钟完全应该被认为是一个序幕,只有《向西启程》的第一声激动人心的锣响方是提醒命运开演的钟声:在戏剧中,狭小的舞台与短暂的演出身后阴郁的张力来自深远过去的羁绊,来自弑父娶母、王后与臣子的通奸与弑君、由父辈的罪孽引发的不知情的兄妹乱伦,来自这一切在舞台之外的发酵与对在舞台上打开苦难这一坛陈酒的阴暗的期待;而另一方面,镜头的向度始终是未来,因为唯有时间向着未来的行走的节奏方是切合镜头的正面叙述的巨大力量的:或许在一部电影中会反复不断地出现相同或不相同的记忆、历史以及过去的幻影,但是镜头从不耽溺于此——一本书可以,而且应该忍受读者一次又一次地向后翻,在某个片段中驻足不去,或者屈从于提前知晓答案的诱惑而大踏步地向后翻上数十页上,上百页:书本是贮藏记忆的容器,而记忆本身的步伐确实就是在回溯、驻留与跳跃中的循环往复;另一方面,电影一直被称为是雕刻时间的行为,而时间本身就是碾碎一切留恋与急切的毫不留情的向前移动的庞然大物,因而刻刀的运动也就必然是顺从着石块的脉络与纹理的:我们甚至可以说,镜头之后胶片的沙沙转动和时间的流逝是同一的过程,投身镜头所给予的一切也就是投身于时间本身。在这个意义上,我们也就可以理解为什么阿席达卡在他西进的旅程中即使同时承担自身的痛苦、罪孽与他人的不幸和悲伤时也从来不曾以回忆往昔来让自己度过某些困难的时光:不是因为阿席达卡没有软弱,他的软弱体现在他的眼泪中,而他的眼泪只可能在San的面前涌现是因为在这个男人的生命里,San是属于困苦而艰辛的未来的女性形象,如果和村庄一起被留在身后的妹妹属于温柔的童年的过去的话。这样,从妹妹的手中经过阿席达卡最终陪伴San一起穿越战场的水晶刀也就成为了一种从时间上游顺流而下的象征。
2、力量
    有关力量的古老寓言:说到底,力量始终只是某种诅咒,它滋生于腐朽的肉体的腥臭之中,培养鲜血横流的痛苦与杀戮。疙瘩大师回头的一瞥揭示了阿席达卡将要逆向穿越的命运沿途的风景:被泥石流完全毁灭的村庄、底下埋着幼小尸体的瓦砾、荒颓的坟墓中哭号的冤魂,而受难地藏的石像与石灯笼默默伫立,欲哭无泪。这条路也就是拿各穿越的道路,而猪神收集这一切:这再度提示了我们力量的来源,也就是说,力量是从人类的不幸与死亡的丘墟上升起的瘴气,而所谓的力量者亦只是充当了收集这一瘴气的蛊师,无论他本人愿意与否。莫娜说:“你是听不到森里的哀泣的”——阿席达卡站在人与神的裂缝边缘,但既然“英雄”一词意指的知识高贵与强大的人类,阿席达卡的五感与身体就一定像人类的五感与身体所应是的那样,和自然之间有着不可穿越的,先天性的隔阂,而阿席达卡就以这样的五感与身体承担由腐坏、失去平衡的自然(邪崇神这一象征所指的方向)所强行施加的诅咒,与力量。事实上,唯其只是被封闭在与自然隔绝的人类的本质之内的,阿席达卡的旅程才是可以理解的:被强行赋予力量、在自身的伤痛中使用力量、让他人的生命持续地染黑这力量,这一切牺牲与愚行背后的身影是保卫家园的阿席达卡,是坚持“我是走着来到这里的,也要走着从这里出去”之信念的阿席达卡,是在战争的腐肉与焦土中寻找San的阿席达卡——家园、信念、爱人,没有什么比横身挡在这三者之前的身体更人类了。莫娜曾经这样评价阿席达卡“活下去”的台词:“果然是人类才有的自私想法”——对于阿席达卡,甚至对于人类来说,“我们一起活下去吧”的告白的声音是如此强烈,以至于当他淹没了其他声音时,这一告白难免被视为自私。事实上,“一起活下去”也就是说:一起忍受。福克纳说,我不相信人类之所以不朽仅仅是因为他能忍受;我认为人类不只能忍受,而且拥有去攫取胜利的能力。但是人类的这一可以被称为“力量”的能力是从互相支撑与扶持中产生的:噩梦、战争、死亡、命运,甚至生命本身相对于人类都可以说是一种侵凌、一种充满威胁性的庞然大物,而单个人类的存在从来未曾强大到足以抵受这一切。我很难想象如果没有雅可路,阿席达卡是怎样度过那些在西进的旅途中那些被诅咒所缠魇的漫漫长夜的,而他在鹿神死后的森林中说:“San,我需要你的帮助”也不应该被仅仅看作是与近在身边的危机有关的一种“寻找盟友”的行为:如果鹿神调节了生与死,那么失去头颅而称为邪崇神的鹿神就应当是失去控制、泉涌而出的死亡的象征,这样,阿席达卡与San在与死亡隔湖向望时的拥抱的形象就堪与在西瓦那斯提的噩梦中星钻的光芒相提并论。从这个角度来看,我们也可以说,力量同时也就是改变的力量、抵受的力量,而这力量来自恋人们的相携相扶:他们伤痕累累的身体后我们看到远去的战争的场景,而在《幽灵公主》中,这一力量或许就在重获新生的山林的绿色中闪耀。

3、周三凌晨三点

I can hear the soft breathing of the girl that I love

As she lies here beside me asleep with the night,

And her hair in the fine mist floats on my pillow

Reflecting the glow of the winter moon light…

She is soft she is warm but my heart remains heavy

And I watch as her breath gentle rise gentle fall:

For I know with the first light of dawn I’ll be leaving

And tonight will be all I have left to recall…

--Simon&Garfunkel《Wednsday morning 3.A.M》
    在毛毯下蜷缩的San宛若无家可归的小动物,同时褪去了所有杀气的武装。想象凝视着这一幕的阿席达卡的心灵与意志即使不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也是一件僭越的任务,身为凡人的我们即使仅仅稍稍接近阿席达卡,或者阿那贝尔·卡多那样的灵魂的地平线也会轻易地被在其中燃烧并支撑其外形的过于明亮灼热的光芒蒸发。我们所能做的仅止于小心翼翼地从远处观望:熟睡的San、端坐并凝视着的阿席达卡,岩洞顶部的莫纳,在野猪们的愤怒与悲伤中颤抖的森林,而在某个地方的雅克路侧耳倾听,神情紧张。这一夜晚或许会被以“暴风雨前的宁静”这样的陈词滥调所涂抹,但是阿席达卡所端坐并于其中守护爱人的山洞事实上倒是对另一部伟大动画的主题曲之名的阐释:如果正在远处酝酿并发酵的复仇、杀戮、阴谋与狂乱可以因其对于人类而言的不可理喻而被称为暴风雨的话,这个山洞仅就其中的两人所构成的平凡的图景就可以说是闪耀着某种光辉的。宫崎骏把曾经寄予西塔与帕苏的希望以某种更为成熟并艰难的方式重新寄予这对年轻人。
    但是回到本节的标题。如果把这个山洞所展示的东西当作某种被涂抹上单纯的温暖与馨芬的染料的象牙雕像事实上也就自以为是地无视了阿席达卡与San面前的命运:即使如上面所说,这两个人被宫崎骏寄予了某种希望,同时他们也就担挑着某种曾经压在那乌西卡的生命之上的担负,某种要以横身于死亡面前才可能触摸的可能性——金色麦浪之上的复活是以王虫们的践踏为代价的,将天空之城从武器的束缚中解放的序曲是咒语“巴鲁斯”,而在阿席达卡与San举起神之头颅的形象中与召回生与死的平衡的呼唤同时在他们的身上蔓延的是邪崇神的诅咒。这样,当我们回到山洞中的这个时刻(我们假定这个时刻正好就是wednsday morning 3 a.m),我们发现在宫崎骏的这个场景与Simon&Garfunkel的歌词中共有的东西:抛却“held up and robbed a hard-lequor store”与阿席达卡在与San一起来到这个时刻前的旅行之间的区别,在“凝视着熟睡中的爱人”这样的场景所包含的温度与在天明后这两个完全不同的男人所要面对的命运的寒冷之间令人窒息的张力就是宫崎骏与Paul Simon所共同着眼的东西,而如果说歌中主人公直视惨白的破晓时满怀绝望的话,那么在空无一人的山洞中被阳光晒醒的阿席达卡的双手也就只能感觉到空空地放过命运的无力,而San在短暂地醒来时表现出来的温柔与惹人怜惜在此时回望也就突然凸显出宫崎骏作为一个老练的叙事者的残忍,以及在这残酷中穿越的阿席达卡将要展现的传说般的力量。
4、忧伤与愤怒
   《幽灵公主》的情绪底色:“……你坚毅的侧脸,隐藏着忧伤与愤怒”“年轻人,你的忧伤与愤怒我感同身受”……
    忧伤指向的是泪水,从指间涌出的泪水,这手指又属于粗糙、漆黑而布满老茧的双手:农民的双手,而掩面饮泣的农民面前又展现出被践踏、焚烧、堆满石块、灌入血液而失去生的土地。土地作为与人类最接近,对于人类最亲密的自然物之一的命运也就是与人类共处的自然的命运——自然于人意味着一种相似于气氛的巨大情绪,残酷的四月混合着记忆与欲望的情绪、温暖并被忘却覆盖的冬天的情绪……在自然和人类漫长的交往之中,那些始终与自然同生共存的人类,也就是农民和猎手在无数生命周期的生活之中,在日复一日的劳作之中被土地和森林的情绪所渗透,与它们建立了一种熟稔之情,我们所谓的忧伤也就是在这种熟稔所及的森林与土地变得面目全非时的呆然伫立,甚或只是这种熟稔的重复中偶或抬头的对自身及自身的劳作的反观回视。
    但此时,在《幽灵公主》中,达达拉的形象就突兀地出现在视野里。黑色的底色、高温的金属之流、被砍伐的木材制造的防御工事、从被炸开的土地中挖出的铁砂、没有树木的街道:铁镇对比于它所傍居的森林与湖泊而言是一个极端异己并充满敌意的意象,或者干脆是对自然的戕害的象征。但是对于生活在达达拉中的人们来说,铁镇所意味着的是风箱、牛队的栖息之所、铁具铸造的场所等等,这些对于他们来说,难道不是与他们的生存和劳作最为熟稔的东西吗?甚至就是在踏风箱这一劳作中的歌吟,不也是充斥着难以言喻的悲伤之情吗?也就是说,对于达达拉的男人和女人们而言,铁镇所占的地位所占的地位与森林或土地在猎手和农民的生命中所占的地位是相似,甚至就是相同的。当镜头扫过在与同为人类的武士们的战争中一片荒颓的铁镇时,在昏睡中暂离杀戮的镇民们之中笼罩的疲倦与沉默的铁青色,也就是处在忧伤之中的农民与猎手的颜色。对人类来说,重要的不是自然与铁镇的区别,而是同样的与他们的生活与劳作、生与死相知相熟的一切;在这“一切”的平和的流动与突然的面目全非之中,忧伤从人类的面前升起,浸渗入他们的默默无言。
   如果说忧伤面前的景致是熟稔的森林、土地或是铁镇,那么陈列在愤怒面前的东西往往就被我们称为敌人、战犯、不合理的裁决或者黑暗的社会等等。在《幽灵公主》中,愤怒在这样一个情景中最为清晰地浮现出来:
  阿席达卡:你不但夺取了山神的森林,还使山猪变成了邪崇神,现在又想用石火箭再催生新的仇恨与诅咒吗?
  黑帽总督:那铁弹确实是我打的,很抱歉让你忍受了那么多的痛苦。笨山猪要诅咒,就来诅咒我好了……
(阿席达卡的手臂暴走,拔剑出鞘。阿席达卡将之摁回)
  黑帽总督(笑):你想用你那右手来杀了我吗?
  阿席达卡:如果这可以让诅咒消失,我会的,但是即使杀了你也是无济于事。
    虽然阿席达卡的右臂和寄宿于其中的力量是一种诅咒,但是此时它的行动却显然是受阿席达卡本人的情绪影响的:此时站在阿席达卡面前的黑帽子总督不是达达拉的冷静勇猛的保护者与领导者,而是毁坏森林、催生仇恨与诅咒的源头。另外如果如前面所说,铁镇对于其中的居民而言是熟稔的家园,那么对于莫娜、对于San而言,她巨大而非自然的黑色身躯就象征了应报之以愤怒的死亡与破坏的象征。在San的身上,忧伤就是倾听森林的哀吟而愤怒就是直视铁镇的砍伐与焚烧;当然,在另一方面,在铁镇的女人们心中,忧伤自然是在铸铁房中踏风箱的温暖,而愤怒,就是山犬和山猪的獠牙吧。愤怒从不沉默,游行、摇滚与战斗生来就是与愤怒之情相契合的:愤怒既然总被称为对着某种“使人愤怒”之物的愤怒,它就总是指向一种行动与一种声音——声讨的声音和试图抹煞的行动,而在这之中,一种阴郁的破坏的可能,一种力量被释放出来,即使是阿席达卡也要在愤怒中表现出令人感到恐惧的杀意。
    这样,一再出现的“忧伤与愤怒”的组合也就是说:因为熟稔之物的面目全非而对破坏这熟稔之物的东西报以愤怒之情。我们经常说“战士们对敌人满怀愤怒”,这并不一定只是意识形态的陈词滥调:如果我们把“侵略者”定义为对“家园”这一土地、亲人、坟墓、山林等等所有熟稔之物温暖地共居之所的破坏者的话。愤怒的战士也就是拿起武器的为土地感到悲伤的农民。但是,阿席达卡的状况是,他是一个远离家园的旅行者,而他仍然是满怀忧伤与愤怒的。“我不应该来到这个村庄,今天已经有两个人因我而死”——如上面所说,阿席达卡是个英雄,而英雄就是高贵而强大的人类,这里“高贵”也就是说:对所有生命感到熟稔,因而也就对所有生命的面目全非感到忧伤,即使那是属于褫夺了无数他人生命的杀人者的生命;既然邪崇神的诅咒收集失去控制的死亡,那么以自身的身体承受这诅咒的阿席达卡事实上也就是亲身体验那些因“洪水、瘟疫、泥石流”而含冤而终的生命的奔走、哭喊、恐惧、绝望与死亡。而愤怒产生于对破坏熟稔之物的直视,但在阿席达卡身上,被他怒视的人类同时也就是他的忧伤所及的同胞与生命。San说:“我无法原谅人类”,而阿席达卡对此报以微笑:这也就表明,阿席达卡被宫崎骏赋予了同时熟稔森林与人类的命运,他的使命,就是因为它们而忧伤并满怀愤怒,并且在同时原谅一切——虽然阿席达卡的诅咒是鹿神解除的,但是解除所有诅咒的希望,被宫崎骏寄托在承受所有忧伤的阿席达卡身上,就像他曾经寄望的那乌西卡一样。


[ 本帖最后由 伊谢尔伦党徒 于 2007-7-30 16:27 编辑 ]

end7286 发表于 2007-7-30 17:12:10

LZ对文学和戏剧的了解让我很汗言,写的不错,

树底下的幽灵 发表于 2007-7-30 17:39:41

同意LS的,不过LZ能不能写简单点...........偶理解能力非常的有限....

[ 本帖最后由 树底下的幽灵 于 2007-7-31 07:06 编辑 ]

猫猫爆破队 发表于 2007-7-31 10:30:27

好长...浓缩就是精华...:flame

碳笔素描 发表于 2007-8-2 18:50:00

对西方文化的匮乏,让我很难读懂,但的确让我震撼。

吹向未来的风 发表于 2007-8-2 20:36:56

感觉有些散乱,而且也不太明白其和俄狄浦斯联系起来的内意,所背负的并不相似,过后会读第二遍,再体会体会。Msee

myth 发表于 2007-8-3 10:56:00

有点不懂  还得不断提高自身修养啊 哈哈

阿席达卡712 发表于 2007-8-5 11:20:58

感觉不错,写的很好向你学习

星星点点 发表于 2007-8-5 15:14:03

话说很多有真学问的人,为大众讲课作报告,说话都是通俗易懂的。

[ 本帖最后由 星星点点 于 2007-11-21 21:10 编辑 ]

ZHI 发表于 2007-8-6 08:01:38

有待提高, 不过精神可嘉!

琥珀-颜 发表于 2007-8-15 22:08:34

强悍ing~~~:move

观月雅 发表于 2007-8-18 10:12:13

强。。。。啊。。。。。
不过感觉。。有点别扭。。。是不是不长不短的感觉??汗

星星点点 发表于 2007-8-18 18:35:41

我知道LZ的这篇文章很好,就是读起来费劲了些。
呵呵……我们的阅读能力不好哦。

lazygirl_nan 发表于 2007-8-27 17:21:18

恕我不才 有些地方真的没有看懂 感觉好像在写其他的东西
呵呵~~:jubilation :jubilation

daxian 发表于 2007-11-21 16:50:32

果然我是某种意义上的文盲
看不懂啦……

大反派2 发表于 2007-12-20 21:32:20

LZ是文科出生吧
NB!

qk5552804354kq 发表于 2008-1-21 18:05:45

回帖

不是太懂!文学太低。。。。

发表于 1970-1-1 08:00:00

Ayanami 发表于 2008-7-16 14:06:28

我对阿西达卡的看法是,
一 关于“英雄”
宫崎骏并不是把他刻画成了一个英雄,在他的身上,我看到更多的是神性而非人性。即,我认为英雄的形象首先应该基于人性的基础上,然后再进行升华。《向西旅程》这一史诗化的序幕原本的确可以将这个受到诅咒的少年置身于一个属于“人”的英雄的舞台,但后面我们看到,他杀人不费吹灰之力而且不带有感情,箭术出神入化,力气令人生畏,在这一人神对抗中,他对大局的把握,对生命的理解,远远高于一个“人”的身份。这一身份,在姗与幻姬对抗时的扼挽狂澜尤为体现,两个走向极端的心魔一意孤行,阿西达卡则于两者之间,以神的姿态向世人展示人类的悲剧。因此,我认为片中的阿西达卡不是人,而是另外一种有别于麒麟兽的审判力量,不同之处在于,麒麟兽有大智而不言,它的力量更加类“魔”这一特性;阿西达卡始终在两个对立面间周旋,他的力量还不足以造成强大的毁灭与重生,属于“人”的特性
二  命运
俄底普斯和俄瑞斯忒斯这两者,尤其是后者,背负着巨大的仇恨,然而这样的仇恨并不同于阿西达卡的诅咒
老巫婆问:阿西达卡,你能正视自己的命运吗?
他回答,是的,再向魔崇神射出那一箭的时候我就已经准备接受诅咒了

接第一段,阿西达卡更类神一些,他会为自己的诅咒感到哀伤,却不会因情感(情绪)的失控加重它。个人认为,他就命运上更像奥德修斯一些,始终在找寻回家的路途,命运却始终在跟他开玩笑,要他去完成一个又一个的使命

伊谢尔伦党徒 发表于 2008-7-17 09:31:07

那啥,先拜楼上的ID……这也算抢注吧。

关于阿西达卡到底偏向于人还是偏向与神,我在力量篇里曾经尝试过描画他作为一个英雄,也就是“高贵而强大的人类”的现象。请注意,关键在于他与自然的隔阂,这决定了阿西达卡是被束缚在人类的命运之中的。对于他的杀人与调停的阐释,不能决定性地给出他到底是人是神的结果,反而应该说,对于他的一切行为的阐释,首先有赖于他到底是人是神这个问题的答案来给出方向。否则的话,我们的阐释都只能是无根的。而他到底是神是人,我想我们对此的理解不可能深于本来就是神的莫纳:理智的推演根本不可能和莫纳直接深入于其中的直接性相提并论。而且,从学问上说,阿西达卡是人,这有电影文本本身的支撑,而他是人这个论断,电影里则没有。阐释不可能超越文本,倒反而应该在文本本身给出的方向上拓展。

Ayanami 发表于 2008-7-17 11:18:35

就倾向性这个问题。。。
我认为
片中的阿西达卡是中性的,他虽然有感情,但这种感情诉诸于此文本却是无力的,也就是说,他的情感在片中只是起到调节气氛的作用。他既不偏于人,也不偏向森林,如LS所说,他对所有生命感到熟稔,那么达达拉的那一幕,恰好展示的是这一形象对所有生命的认可与怜惜,而不仅仅在于对姗的情感与对幻姬领导人民走向幸福生活的肯定。抛开自己的诅咒,释放出的是高贵的生命魅力,姗是狼神的代表(至于莫纳是不是神有待商榷,即使是,也是被弱化的神)幻姬是人类的代表,那么站在两者之间的阿西达卡就不应该是仍旧能够调解双方的“人”。宫崎骏借着这个会说话,能交流的“人”以强大的力量介入到两者之间去,就像他塑造出懂人语的姗一样。
个人观点而已

我的ID,呃,请不要告诉18楼,谢谢。

伊谢尔伦党徒 发表于 2008-7-17 15:38:40

告诉了他,他最多会说“只要微笑就好”
XD

临渊处士 发表于 2008-7-17 23:46:16

那么,我的头像,也请不要告诉18楼……

[ 本帖最后由 临渊处士 于 2008-7-17 23:47 编辑 ]

fairland90 发表于 2008-7-18 08:39:32

LZ很牛,但说实话,写得让人晕~~~

发表于 1970-1-1 08:00:00

亚壬 发表于 2008-7-28 10:52:37

俄底普斯和俄瑞斯忒斯这对姓俄的哥俩我不熟欸~~~
为什么?为什么?
胖胖:这个打击还真大!

liaoyang 发表于 2008-7-29 12:27:30

原帖由 临渊处士 于 2008-7-17 23:46 发表 http://www.totoroclub.net/forum/images/common/back.gif
那么,我的头像,也请不要告诉18楼……
怎么变MISATO了

发表于 1970-1-1 08:00:00

临渊处士 发表于 2008-7-30 16:10:01

原帖由 liaoyang 于 2008-7-29 12:27 发表 http://www.totoroclub.net/forum/images/common/back.gif

怎么变MISATO了
我记得从前有个叫做LA-LAKER的,他在哪呢?

亚壬 发表于 2008-7-30 17:18:08

:Myunhuhu 离题越发严重了。不过,楼上的你和驿客林夕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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